一路上有你 羽坛名将刘永、戴蕴的爱情故事

泡泡虫

2002年12月中旬，羽毛球五星级国际赛事中国公开赛在广州天河体育中心拉开帷幕。开幕第一天，各路记者纷纷把镜头锁定在已宣布退役的前国手刘永和戴韫身上。并不是因为事隔4年后再次配对混双，实在是两人“身份”有别于以往——这次，他们是以公开的情侣身分配对混双的。
    其实，这段情早在1998年就已经开始，也一直相当稳定。为了不影响在国家队的效力，两人直至宣布退役才终于向外界透露。比赛间隙，在两人下榻的天河大厦，面带笑容，显露出非常愉快轻松心态的刘永和戴韫，向笔者讲停了他们的恋爱经过。

    红烧牛蛙和情人节的玫瑰

    1997年12月，在国家队一次训练中，刘永的右眼被队友高速打过来的球击中，登时眼前一片模糊。送到协和医院后，医生诊断眼部内出血，让他住院一周治疗。就是这次受伤住院，成了触发两人爱情火花的“导火索”。不过，在此之前，他俩已是好朋友了。两人都是江苏省南京市人，先后在江苏省队效力，1993年同时入选国家队。那时国家队中还有几个来自江苏和浙江的队员，大家彼此性情相投，很快成为真诚相待的好朋友，经常一起吃饭、玩闹。但那时都是集体行动，戴韫和刘永虽然各自都感觉对方人不错，却并未有进一步的想法和机缘。

    其实再往上深究，在省队时，刘永就给戴韫留下了很深的印象。刘永比戴韫大两岁，在省队时，属比戴韫高一“辈”的大队员，那时，男队、女队虽然在一个场馆，但不在一个楼层，从同一个大门进来，女队员向楼上走，男队员朝楼下行。可是，场馆就那么大，总是抬头不见低头见。有些老队员，尤其是成绩比较好的，眼睛就比较“高”，像戴韫这样的小队员，是根本不放在眼里的。可是球很靓的刘永不是这样，出来进去会主动打个招呼。而且他那时就已经个子高高的，样子也很帅，所以，成为女队员公认的“好”男孩。不过戴韫那时还是十几岁的少女，正处于非常害羞的年龄，当时的刘永对于她颇有点偶像的味道，刘永跟她讲句话她都会开

    心半天。刘永受伤时，戴韫正在隔壁的球馆里训练。虽然心里很着急，但训练不可以中止。好不容易结束训练，她马上给刘永打了个电话，询问伤情。电话里，刘永依然是平时那样幽默轻松的语气，戴韫焦急的心情才缓和下来。

    当晚，戴韫打了一辆出租车到了协和，在协和医院的楼里七拐八拐，终于找到了刘永的病房。回忆起当时见面的情景，戴韫仍觉得好笑：“他穿着一身病号服，正躺在床上听音乐，受伤的眼睛上裹着厚厚的纱布。我从来没见过他这副形象，一下子觉得很滑稽，两人一对眼，都忍不住笑了起来。”

    以后每天戴韫都会给刘永打电话，一打就好长时间，陪刘永聊天，令他住院的无聊沉闷一扫而光。等戴韫的电话，便成了刘永短暂住院时光中惟一的“亮点”。

    两天后是个周日，这天晚上，戴韫又出现在刘永的病床前，这次，她手里多了一个大袋子。原来，训练局旁有个小饭馆叫隆福，厨师做得一手地道川菜，很多运动员平时都爱到这里来吃，刘永、戴韫他们几个聚会也经常选在这里。刘永最爱吃隆福的红烧牛蛙，几乎每次来必点。这次，戴韫专门跑到隆福给刘永点了红烧牛蛙送了来。

    看着戴韫手擒着一大包东西出现过门口的那一刻，刘永忽然觉得，有种异样的感觉从心头一闪而过，这个感觉，有点甜，有点暖。而这个平时那么熟悉的女孩身上，也多了些说不出来的东西，让他觉得好亲切。

    那个晚上，刘永失眠了，闭上眼，戴韫的身影就在他面前晃啊晃。

    一周后，当刘永出院归队时，两人心里都清楚地知道，彼此的关系有了点微妙的变化。他们恋爱了。

    转眼进入1998年。2月，汤尤杯预选赛在菲律宾举行。中国羽毛球到达的当天恰好是2月14日，情人节。当一行人马安顿下来已是晚上，戴韫和葛菲住一个房间，而刘永恰好和孙俊住一屋。9点刚过，门敲响了，一开门，孙俊和刘永各自手拿一枝红玫瑰，满脸笑容。

    这支红玫瑰，向队友宣布了两人的“秘密”。

     

    让你快乐是我的责任

     

    1998年是戴韫羽毛球生涯的转折点，从这年开始她一路向上，迎来了自己事业的丰收期。这一年，出任第3单打的她首度夺得尤伯杯冠军；1999年到2000年初，她取得国际羽联大奖赛多站冠军，并获得世界锦标赛亚军。

    戴韫甜蜜地承认，这里面有刘永的功劳。

    从外表上看，戴韫文静，甚至还有点腼腆，但了解她的人都知道，她性格直爽，属于典型的情绪化的女孩。情绪好时，球打得有条有理，人也乖巧有礼，而一旦情绪变坏，立刻像变了个人，球乱打一气，人也脾气“很大”，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：“我会乱来的。”

    多年来，戴韫形成了一个*惯，情绪不好时，她愿意一个人关在房间里，看看电视，闷一闷，等情绪的“风暴”刮过去。这实际上是她“自我矫正”的过程，这个过程她不希望有人打搅。有谁敢在这个时候“招惹”她，免不了会遭她一顿“狂风暴雨”。当然，情绪不好的戴韫并非失去理智，坏脾气她不会对朋友发，“倒霉”的都是她最亲的人，比如爸爸妈妈，比如教练。不过，她的脾气来得快，去得也疾，过后她会主动对受“侵犯”的人陪不是，“下次注意，下次注意”——也蛮可爱噢。

    做普通朋友时，一旦戴韫脸上显示出“风暴”降临，刘永他们就知趣地不再理她，让她一个人静一静。可是，当两人成为男女朋友，这个做法被刘永当然地摒弃，他认为这是不负责任的行为。作为男朋友，他有责任知晓戴韫为什么不高兴，并尽快让她从负面情绪中走出来。

    一开始当他领教到戴韫的脾气时，摸不准她到底是怎么回事，心说脾气怎么这么大，而且有时明摆着无理取闹嘛。到后来时间长了，他抓住了戴韫“城门失火，殃及池鱼”的规律，戴韫再冲他怎么发火，他都不会往心里去，耐心地在一旁说啊说啊说，一直到雨过天晴。后来，戴韫开他的玩笑，说他像大话西游的里面的唐僧。 现在，戴韫也*惯了刘永的这套做法，不快乐的事会说出来，与刘永沟通。而她不快乐的时间也越来越短，有时刘永的几句话她就可以云淡风轻了。总是愉快地去打球，球技又怎么不会进步呢？

    说出来可能很多人不会相信，别看戴韫在赛场上生龙活虎，其实她的体质很差，经常会感冒、咳嗽，她血糖也偏低，有头晕的毛病，有时站在那里就会晕，为此，曾回家调养过两个月，还一度想退役。偏偏她在生活中是个粗枝大叶的人，不懂得照顾自己。打完球，一身汗就往球馆外走，风一吹，得，又感冒了。而刘永和戴韫恰恰相反，是个非常细心的小伙子。和戴韫谈朋友后，刘永对戴韫这些日常小事很留意，时时提醒她，对她照顾得非常周到。熬梨汤就是刘永的“经典”之作。有四五年了，每到秋冬季节，戴韫科会咳嗽，常常一咳就是两三个月。这病对普通人来说，可能很简单,用些特效药就可以控制住。可戴韫作为运动员，由于兴奋剂检测的原因，很多药都不能用，只能靠吃消炎药，而消炎药吃多了，她的白血球就下降得厉害，影响体力。那时，她每个月都有比赛，国家队竞争又激烈，丝毫不敢放松，晚上休息不好，白天也要努力训练，人非常辛苦。

    巧就巧在刘永父亲的气管也有点问题，也爱咳嗽，刘永电话打到家里，老爸向他传授了一套“心得”：用秋梨、川贝和冰糖一起炖，可以缓解咳嗽。于是，刘永上街买来三样东西，如法泡制，炖好梨汤，送到戴韫房间里。虽然知道这些不可能根治戴韫的咳嗽，但刘永抱着“有总比没有强”的心理，坚持不懈地给戴韫每天熬一锅。

    喝着刘永熬的梨汤，戴韫的心里甜丝丝的。

     

    这个女孩不一般

     

    在刘永的眼里，戴韫是个非常可爱的女孩，她的直率、她的小事没心眼，大事不糊涂的性格，都很对他的脾气。不过，他最欣赏的是戴韫在球场上的那股拼劲，那种压倒对手的气势。

    熟悉羽毛球的都知道，单打造手的步法非常重要，甚至是第一位的，跑到位了，手上的技术才能打出来。

    而戴韫由于小时基本功不很扎实，步法有点琐碎，要跑到位，就比别人更辛苦。无形中也逼出了她身上的拼劲，正是靠着这股拼劲，她才能从众多强手中杀出一条路来。

    靠着这股拼劲，戴韫为中国队获得1999年的苏迪曼杯立了头功，“救”了刘永一条“命”。

    那届苏迪曼杯在比赛在丹麦进行，中国队铁了心要拿苏杯，可在家门口比赛的丹麦队更是夺杯心切。决赛，恰好在中国队和丹麦队之间。头一场进行的是混双，上场的是当时风头正健的刘永和葛菲。他们的这一分，队内已经算在内了。 可是，偏偏，刘永和葛菲输了。

    这一下，形势立刻变得非常恶劣：当时的丹麦的女单有马汀，男单有皮特·盖德，两个都是超一流对手，中国选手对他俩并没有赢的把握。接下来的男双，又恰是中国队的“瘸腿”。如果这三项中再让丹麦拿两分，中国队拿苏杯的计划就彻底化为泡影。

    下场后的刘永自感“没脸见人”，躺到一个角落里自责。戴韫走过去，低声安慰他：“没关系，还有我呢。” 第二场是女单，她对马汀。谁都明白，决胜的一役就在这一仗。如果女单赢了，中国队与丹麦队战平，双方又回到了同一个起点。如果输了，中国队很难再有翻本的机会。

    就在这种重压之下，戴韫上场了。比赛打得可以用壮烈两个字来形容。第一局，戴韫输给马汀。第二局，戴韫扳回一局。第3局一开局，戴韫就处于不利的形势，比分一度以2比9落后。顽强的戴韫一个球一个球地硬顶，将比分追成7比10，最后竟以13比11反败为胜。整场比赛耗时近一个半小时，是那一届苏杯所有女单比赛中时间最长的。

    当最后一个球轻飘飘地落地，中国队全体成员激动地欢呼起来，就连平日持重的一些教练眼中也泛起了泪花。戴韫的反败为胜，对气焰正盛的丹麦队是个沉重的打击。胜利的天平就在这一刻向中国队倾斜了。

    刘永的心情更是无以言表：苏杯拿不下来，他就是罪人，一辈子都会懊悔，是戴韫，救了他一命啊！这一战，这个女孩子在他心目中的分量更加沉甸甸了。

    休息室里，体力消耗极大以至腹肌、大腿抽筋、几近脱水的戴韫，闭着眼睛，呈“大”字状躺在地板上，而刘永则蹲在她身旁。

    “很累吧？”刘永温柔地问。

    戴韫努力在嘴角边漾出一个笑容：“很累。”

    刘永低声地絮叨着刚才看比赛时自己内心的惊涛骇浪，那声音像是淙淙清泉，又像是世界上最最美妙的音乐，流淌过戴韫疲惫的心。

     

    手牵手迈向人生新旅程

     

    在刘永、戴韫两人的羽坛生涯中，最不顺的应该算2000年悉尼奥运会上的经历了。两人都是头一次参加奥运会。由于想得太多，刘永和葛菲发挥失常，第一场就输给了荷兰一对名不见经传的选手，提前回国。而戴韫也在半决赛上输给了马汀，最终只获得第四名。回国后，两人互相勉励，终于改变退役的想法，继续打到了2002年。

    一路走过这么多，如今两人都已经到了非常熟悉了解的进步，戴韫想什么，刘永看一眼不知道，而刘永的心思，戴韫不猜也明白。

    退役后的两人都希望能去国外深造，现在学校正在联系中，两人都不愿分开，希望能联系同一所学校，在一起读书。

    “很久以前，我们就形成了一个*惯，即使每天都能见面，晚上也要打个电话，说上些话，或者就道声晚安。 我们彼此都已经成为生活中的一部分了。”戴韫这样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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